【心情】不明不白

下午，考試間的自習。
有人噴了止汗劑。

每次聞到這個味道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
帶我回到那些，十四五歲的下午
附中的下午

或許是
那些基側考完的日子
大家隨意的坐在隨意的地方
聊些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

窗外吹來了一陣風，
身邊有人用手機播了音樂。
在一樣的時空感覺下，四周卻發生著不一樣的事
但那感覺好熟悉，好親切。
就這樣，我呆站了片刻，
感受著那些美好的時光。

從龍山寺到西門的捷運，
隧道裡的強光從窗戶一閃一閃的打進來
這段路的光很漂亮
隱隱約約的很像童年的某些東西
耳邊彷彿就響起了某種特定的音樂
是這樣的時空該有的
但究竟是什麼卻說不上來

就像燙直的白色襯衫是爸爸
叮叮咚咚不成旋律的鋼琴聲是媽媽

有一次晚上在台大
一段距離外有個上半身挺直的男人
穿著白色襯衫，在路燈打出的聚光燈下
騎著腳踏車，越騎越遠
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道為什麼
那時候我眼眶竟然濕了
那是年輕時候的爸爸
一個我好久沒看到的身影
沒有說出口
也沒有讓自己仔細想過
但我心底可能常常希望爸爸能永遠停留在那個樣子吧

這些感覺
或許
就像睡到一半突然講出的那些隻字片語
不知道為什麼而講。
在有意識前早已說出口的不明不白
總迫切的讓人想留住
明明醒了，卻感覺像在夢裡。
一邊嘴裡說著好熟悉卻自己也聽不懂的話。